永不言弃 潍坊80后研究生休学照顾病危母亲

文/本报记者李小凯李晓东片/本报记者孙国祥

　　守着卧床388天的母亲,为她擦背、按摩、进水喂饭…这样的“日程安排”对25岁的付鹏程来说早已经习以为常,每天20多个小时,他总在重复同样的事情。如若哪一天,母亲走完生命全程,他希望完成母亲的愿望——进行器官捐献。　

　　母亲确诊癌症,父亲突然离世

　　2011年12月底,付鹏程准备进行研究生考试的前一周,家里突传噩耗,母亲住院了。远在青岛上学的付鹏程给父亲打了好几通电话,父亲也只是说“身体异常,正在调理,没什么大碍”,希望付能够安心准备即将到来的研究生考试。

　　2012年1月8日,刚踏出考场的付鹏程打开手机后,姐姐的十几个未接电话让他开始担心起来,“家里可能出急事了”。　

　　“母亲病危,赶紧回来吧!”付鹏程的姐姐在电话那边焦急地说着,付鹏程赶忙买了回家的票,赶往寿光圣城街道张建桥村。2012年1月9日上午,寿光人民医院检查后通知家属说可能是癌症,当天需要转院至潍坊进行确诊。　

　　“恶性肿瘤,癌症。”2012年1月20日上午,潍坊一家医院给付鹏程的母亲做了检查之后得到确诊结果,并建议家人立刻为病人进行手术,因为病人的癌细胞有可能从脑部扩散。　

　　带着确诊通知书,一家人连夜又赶往济南齐鲁医院,面对5成的手术成功率,付鹏程和父亲还是决定立刻手术,但“医生说50%的几率,母亲也只能撑过一年半的时间”。付鹏程说,那次手术相对顺利,一家人暂时觉得轻松了一些。　

　　好景不长,2012年2月15日,为了筹得足够的医疗费用,付鹏程的父亲离开济南回到寿光四处借钱,可谁也没想到这次分开成了永别。2012年2月16日,还在照顾母亲的付鹏程接到了老家姑姑的电话,“父亲正在医院抢救,情况还不确定”。　　又一次似曾相识的经历,付鹏程来不及想太多当晚赶回寿光,“抢救无效死亡,可能是煤气中毒”,2012年2月17日凌晨2点30分,面对医生的解释,付鹏程完全不知所措。“这接二连三的遭遇,已经让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么多天以来,付鹏程第一次哭了个彻底。　

　　“母亲看到录取通知书,说要包饺子吃”

　　这边是刚刚离世的父亲,那边还有卧床需要照顾的母亲,付鹏程陷入了两难的选择。　

　　最后付鹏程做了艰难的决定,尽快火化父亲遗体并下葬,之后赶紧回到济南照顾母亲,而且不能让她知道。

　　2012年4月末,母亲出院的日子到了。付鹏程和母亲坐车回到老家,到了家门口,看到门上贴着的白纸,母亲像早就猜到了一样,躺在地上就开始哭。

　　“得知父亲离世之后,她整整哭了两天,接下来就是一直躺着,饭也不吃、药也不喝”,过了很长时间情绪才稳定下来,付鹏程的母亲却一直不开口说话,他也开始担心这会影响病情。

　　直到2012年7月20日,付鹏程接到西北政法大学研究生录取通知书。“母亲看到通知书很高兴,还说包饺子吃”。付鹏程说,那就是个希望,能让他母亲好好活下去的希望。接下来,付鹏程母亲的病情慢慢好转,逐渐地能下床走路,而且还能自己做饭,“似乎生活因为这一张通知书变了,母亲不再提父亲去世的事情,只是让我好好读书”。到了9月份入学的时间,虽然还是放心不下母亲,但付鹏程还是踏上了去西安的火车。

　　“如果躺在床上的是我,母亲也不会放弃”

　　两个月的校园生活,家中的母亲也由姐姐照顾着。但是让他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母亲的病复发了。付鹏程当即决定休学回家照顾母亲。提交了休学申请,付鹏程所在学院的领导和老师对他承诺,学校会一直保留他的学籍,而且随时可以回来,随时可以补课。　

　　回到家后,医生介绍说这次情况比第一次还严重,2012年9月30日医院确诊为恶性肿瘤复发。

　　面对“二次手术的成功率几乎为零”,付鹏程听取了医生的建议,选择保守治疗。“至少她现在每天还能醒来十几分钟”,现在每天付鹏程最希望的就是第二天醒来,能听到母亲的喘息声,“那证明她还活着”。　

　　2013年1月23日,在寿光市人民医院肿瘤一科的病房中,付鹏程像往常一样忙碌着给母亲翻身、按摩……医生说付鹏程的母亲恶化后最多能撑几个月,但付鹏程说,“我们撑过了2012年,我们还想撑过这个春节,无论怎样,只要母亲还有一口喘息,我一定陪在她的身边”。　

　　母亲每天有20多个小时的时间处于昏睡状态,而付鹏程也选择一刻不离身的照顾着母亲。时间久了,周围很多朋友也曾劝过他放弃,为他自己的未来着想,但都被付鹏程拒绝了,“换做躺在病床上的是我,我母亲肯定也不会放弃我”。　

　　付鹏程说,恶化初期,母亲每天醒来还能说话的时候,她曾和自己商量过一件事,那是她的愿望。　

　　“她希望自己身后能为别人做点事情,她想器官捐献”。虽然面对很多亲戚们反对的声音,付鹏程依然选择尊重母亲的意愿。但在这之前,他仍会一直陪在母亲身边。

　　重担压的付鹏程有些疲惫,但对他来说陪在母亲身边是最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