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南男子扬言制造广州校园血案已自首(图)

　　14日22时42分，曹某被湖南警方的警车带离海珠区新港派出所。曹某的家属一度情绪激动地阻拦警车离开，后被民警劝开。羊城晚报记者 黄巍俊 摄

昨晚10时40分，曹再发被湖南警方带走 羊城晚报记者 黄巍俊 摄

　　案件定性为涉嫌散布恐怖信息，嫌犯昨夜已被移交湖南警方

　　龙虎网讯 记者王普、郑少玲，通讯员龚宣报道：1月14日上午，一则关于湖南省郴州市汝城县男子曹再发因不满家乡拆迁赔偿问题，已于12日抵穗并扬言要在广州制造校园血案的消息，在网上疯传，引起城内外民众的高度关注。

　　就在全城人心惶惶之际，当晚7时许，广州市公安局在其官方微博“@广州公安”发布消息称，曹某已于14日18时50分左右向广州警方自首。广州市公安局新闻办公室昨日19时许也向媒体通报：14日18时50分许，曹再发(湖南郴州人，男，43岁)已向广州警方自首。

　　据记者了解，此次案件定性为涉嫌散布恐怖信息。有民警告诉记者，当事人目的是为了增加关注度从而使其诉求得到政府的重视。

　　广州海珠区新港派出所所在小区门口的物管员说：“傍晚6点多，看到四五辆小车驶入派出所，相信载的就是那个扬言制造血案的男子。”

　　此前坊间有消息称，曹再发驾小车到广州，与他在一起的还有他的亲属陈顺立、朱凯等。

　　记者了解到，当晚10时40分，曹再发被一辆挂湖南号牌的警车带走。陈顺立则与老乡以及他们请来的律师一起离开。

　　警方通报

　　曹某(湖南郴州人，男，43岁)投案后，广州警方即依法对其进行调查。据曹某供述，扬言制造校园血案系其一人所为。陪同曹某日前抵穗的陈某(男，47岁，曹某亲属)正在配合警方调查，朱某(男，27岁，曹某亲属)已提前返回家乡。

　　同村乡邻说：曹再发性格扭曲没有朋友

　　羊城晚报汝城讯特派记者张文报道：曹再发因家乡拆迁问题扬言制造血案，地点为何选择在广州他的家人有没有对他的行为进行劝说1月14日记者赶往曹再发家乡所在地湖南省郴州市汝城县卢阳镇了解情况。曹再发的多位邻居均称曹为人孤僻，与邻居们关系不睦，即便与自己的母亲和兄弟关系也不融洽。

　　汝城县位于湖南、广东和江西三省交界处，卢阳镇江头村曹家二组邻近106国道，距离汝城县城不足3公里路程，整个村小组男丁都姓曹。村里年轻人大多都在外打工，剩下的人在家务农，种粮食和蔬菜。

　　村民大多并不知道曹再发前往广州“闹事”，听完记者介绍多位村民感觉错愕，但随即神情恢复正常。

　　“曹再发以前在广东打工，在中山干过几年，后来在广东其他地方干活，好像在广州也干过”，曹家二组村民曹红光说，曹再发为人孤僻，将“恐吓作案”地点选在广州或许是对广州的情况比较了解。

　　“听说政府赔偿了60多万，打进了专门给他开的一个账户，赔款的标准比附近其他拆迁户都高”，曹红光说曹再发家的房子于十几天前被拆除，房子位于炎(陵)汝(城)高速汝城出口长湖大道连接线规划范围内，因建设需要被拆。

　　网上有传言，曹再发“凭着自己的电子技术赚了些钱，在家乡建了一幢还算漂亮的三层房”，拆迁补偿款的数额不足房屋造价的四分之一。

　　曹红光称曹再发家的楼房并不是完整的三层，当地俗称“两层半”，房屋于六七年前建成，装修一般，房屋造价“肯定没超过20万，汝城县一家评估公司的评估价是20多万，后来他自己找了郴州一家评估公司，评估的价格是60多万”。

　　有村民告诉记者，曹再发家的房屋是曹家二组唯一一户拆迁房，而邻村其他拆迁户补偿款最高不超过40万，“他是出名的钉子户，其他人的房子几年前就拆了，只有他家的拖到今年”。

　　据了解，曹再发兄弟三人，他排行第二，母亲年过七旬，一双儿女跟着岳父生活。房子未拆前，曹再发和妻子大多数时间都在外上访，偶尔回家也是闭门不出。

　　问及曹再发与邻居的关系，有村民直言曹再发性格偏激，几乎跟每个邻居关系都弄得很僵，在村里没朋友，即便与自己的母亲和兄弟关系也不融洽，只有妻子陪着他四处上访。

　　一位自称与曹再发同辈分的中年男子告诉记者，曹再发性格近乎扭曲，时常觉得别人要加害自己，不断为各种大事小事上访。

　　网传湘男欲酿校园血案广州昨日全城戒备

　　昨天上午10时许，有网友在网上发布消息称：“有一湖南男子因不满家乡拆迁问题于12日抵穗，扬言要在广州幼儿园和中山大学制造血案，暂未发现该男子行踪，请各校园加强安保工作，目前消息已由市教育局发通知至各区教育局，请转发给你身边每一位家长，提高警惕！”消息一出，家长们纷纷在网上留言跟帖，并表示确实收到了孩子所在幼儿园发来的短信通知。此后还有网友补充道，该男子名叫曹再发，男，43岁，是湖南省汝城县人，可能驾驶一辆车牌为湘A59800的银灰色奇瑞小汽车。

　　一日之内，曹再发从一名默默无闻的湖南省汝城县人变成了广州全城闻名的“头号人物”，其身世引起公众的极大关注，但记者后来了解到，原来曹再发的名字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在网上……

　　家长惶恐接走孩子

　　羊城晚报讯记者陈晓璇、实习生刘晓丽报道：湖南男子曹某要在广州的幼儿园和学校制造血案的消息传出后，记者14日下午巡城调查发现，有不少幼儿园草木皆兵加强警惕，也有家长不明真伪慌张地提前把孩子接走。除了幼儿园加强警惕和戒备外，中学也不例外。南武中学就加强了对来往人员验身检查，警察放学到岗执勤。

　　教育部门启动应急机制

　　昨天上午，当相关消息被发布到网络并迅速扩散，很多家长一时间纷纷打出“求真伪”的疑问。不过，不少接到学校或幼儿园信息的家长证实了这一消息，这让更多家长惶恐不安。“Carrie豆豆妈”说，“因为校园安全问题，学校通知立即放假，我因为担心儿子叫老公去接一下，结果干脆连铺盖都拿回家了。”

　　记者发现，这则消息原本写明是接到海珠区教育局的通知，发布信息的学校都是位于该区管辖范围内。不过，据广州市教育局在官方微博上的回应，在1月13日深夜，市教育局收到市公安局通报，14日一早，市教育局立即将情况向各区市教育局及局属学校通报，并启动应急机制，要求学校(幼儿园)加强校内安全巡查和校门口安全防范工作，同时按照内紧外松原则，保持正常的教育教学秩序。

　　为何消息来源只集中在海珠区海珠区教育局相关负责人接受羊城晚报记者采访时表示，可能紧急通知中“中山大学”被点名，导致该校属地的海珠区显得最紧张。“接到市局的通知后我们就给学校和幼儿园发了紧急通知，有部分学校收到后通过校讯通转发给家长，家长随即将消息发上网才引发全社会的关注。”记者采访了解到，14日上午，广州全市的学校、幼儿园都做好了充分戒备。

　　有家长提前接走幼儿

　　昨天下午两点半左右，羊城晚报记者来到中大南校区幼儿园，在门口看到，有一名保安正在严守出口，每一个出入者都要出示相关证件，符合家长身份才开锁放行。大门对面还有三名保安坐在石台上保持警惕四处观望。时不时有家长带着小孩和铺盖卷儿从大门里走出来。

　　接孙子回家的李奶奶告诉记者，接到通知后比较害怕，所以赶紧把孙女接回家比较放心。记者想采访一位妈妈，问她为何提前把孩子接走，这位妈妈略显紧张，看到有陌生人靠近，一边快步走开一边扔下一句话“因为接到通知”，便赶忙领着小孩加快脚步离开。记者从保安口中得知，这位妈妈是中山大学的教师。

　　记者看到门口还不断有家长领着孩子带着行李从幼儿园里走出来，记者想要继续采访，保安即好言相劝：“你这样去采访，很容易让家长更恐慌的。”

　　在晓港中路幼儿园，情况与中大南校区幼儿园类似。而在附近的新港幼儿园，园方加强了戒备，但并没有第一时间告诉家长，以免在家长中造成恐慌。

　　中大校园平静如常

　　羊城晚报讯记者林世宁报道：与幼儿园和中小学的紧张气氛相比，记者14日走访中山大学发现，校园内一切如常。

　　14日下午，在中大校园里，东湖边的石桌边坐着三三两两的学生，或聊天或学习，而草地上的儿童则开心地嬉戏，校道上来往的学生络绎不绝，还有同学边走边聊着有关网上安全警示的话题。记者采访了几位学生，基本都表示已经通过微博了解到了相关信息，“刚开始有些吃惊，但后来想想这完全没必要过度紧张，多一点警惕，应该就可以避免危险发生”，学生小刘说。

　　对于网上流传的信息，不少中大师生都有一个大大的问号，“为什么该湖南籍男子要来广州，还要来搞中大，难道他家乡拆迁跟中大有关系么”网友nikki自嘲说，“因为中大还没有放假。”网友刘苇青则开玩笑说，“这时候我希望中山大学是在中山的。”

　　虽然大学生们轻松，中大保卫处却打醒了十二分精神。据了解，14日，中大保卫处的保安全部取消休假，全员上岗，加强了校内巡逻和学校门口的管理，排查可疑车辆和人员。中大附属中学、小学、幼儿园、学生宿舍被作为重点安保对象。学校各学生宿舍管理中心、附属中学、小学、幼儿园也分别采取了相关措施，确保师生安全。

　　曹某的姐夫接受羊城晚报记者独家采访时称——

　　他来广州，说是广州办事公道

　　羊城晚报讯记者王普报道：14日晚上，派出所民警将曹再发的姐夫陈顺立带回派出所协助调查，陪同陈顺立的还有其一位亲戚，他自称在广州工作，陈顺立看上去像是老实巴交的农民，他见证了派出所民警调查的全过程。

　　曹再发的姐姐叫曹冬娇，姐夫陈顺立年约47岁，一口湖南乡下口音。

　　陈顺立称，“曹再发的房屋的确是被当地政府强拆后，不给他赔款，不给他处理，他一气之下就跑到广州来的。”

　　陈顺立介绍，“曹再发是郴州汝城江头村曹家某组农民”，曹再发在当地有一栋三层楼房。“就在上个月，也就是20多天前，大概是去年12月28日到29日吧。当地因要建一条路通过村里，需要把曹再发的房子拆掉，当时双方还没有谈好赔偿问题。”

　　“那天上午，乡政府就来人了。曹再发被乡派出所的人叫到派出所内。曹一走，他们就开始拆迁。等曹再发回去一看，房屋全被拆掉了，家里什么东西都没有拿出来。他找施工单位理论，他们又把责任推到乡政府身上，乡政府又不管。”

　　“他现在不服，想去告。”

　　为什么跑到广州

　　陈顺立说，曹再发曾经去上访过，但没有效果，后来，被带回来软禁在宾馆中。

　　曹再发想到广州来，说是广州办事公道。他四天前自己开车从当地驶来广州。陈顺立称，“怕他出事，做出傻事来，我就与女婿朱凯坐班车来到广州。”

　　当时，他们就住在赤岗新港西路的鑫港酒店。他们在酒店内打电话到附城乡，要求打来二三百万元的赔偿款，不然就要跳楼，要自杀，要(做出)上电视的新闻来。”

　　附城乡干部马上赶到鑫龙酒店，找到曹再发。双方谈不拢。曹再发、陈顺立便搬离酒店，怕被再抓回去。他们搬到新港西路一小区内。

　　“我们没有说过要制造血案，可能有人找不到我们，就说我们要制造血案，想让当地公安来抓我们。”陈顺立告诉羊城晚报记者。

　　公众关注曹某遭遇

　　羊城晚报讯 记者郑少玲报道：记者在14日上午打通了海珠区教育局的电话，工作人员告诉记者，当天早上他们收到公安部门关于湖南男子曹某要制造血案的通知，并立刻通知了海珠区所有幼儿园，希望幼儿园加强安全防护措施并通知家长，记者随后从海珠区一家公办幼儿园了解到，他们幼儿园在当天早上确实收到了来自海珠区教育局关于此事的通知，收到通知后，该幼儿园立即与社区民警共同商讨如何加强安全防范的事宜。记者还了解到，荔湾区、天河区等其他区的幼儿园在当天上午也收到了关于此事的通知。

　　当此事在广州全城闹得沸沸扬扬的时候，14日下午4时50分，广州市公安局在其官方微博@广州公安发布消息称：“针对网上传播的有湖南籍人员到广州制造‘血案’的信息，广州警方高度重视，立即开展核查，同时部署警力加强对校园的巡查防护以及路面的巡逻防控，对可疑人员和车辆加大盘查力度。警方表示将全力以赴查找可疑人员，确保校园及社会面的安全。”大约两个小时之后，@广州公安又发微博称，1月14日18时50分许，曹某(湖南郴州人，男，43岁)向广州警方自首。现广州警方正对相关情况开展进一步调查。

　　然而，曹某的自首并没有让这场惊动广州城的案件嫌疑尽释。据了解，曹某自首的消息出来后，曹某的妻子在汝城通过律师表示，曹某不可能真的去制造血案，他是去广州找律师。曹妻说，去年12月就与曹失去联系，而曹某去年一直在广州一小厂打工。至于案件中提到的“朱凯、陈顺立”两人，曹妻表示，他们就在汝城，没有到广州。

　　此前，曹某扬言要在广州制造校园血案的行为，遭到了几乎所有人的唾骂，而曹妻的说法以及某论坛网上关于曹某此前在汝城县的遭遇，开始得到了更多的关注。记者从天涯论坛和凤凰论坛上看到，早在去年9月份，就有人在网上发帖说出了发生在曹某身上的不幸遭遇。据介绍，他是汝城县附城乡的农民，他前些年在外地打工，凭着自己的电子技术赚了些钱，在家乡建起了一幢还算漂亮的三层房，但后来因举报同村一个干部的丑行而受到人身攻击，而后发生的一幕幕惨剧使得他开始变得精神恍惚。去年，他还曾去北京上访，但在回来途中，却再次遭到毒打，后来还遭到了治安拘留。

　　争议

　　该不该公布“防范通报”

　　随着曹再发向广州警方投案自首，这起扬言制造校园血案的风波基本归于平息。然而，事件却引发了一个争议：对于警方的警示通报，教育系统或是收到校方通知的学生家长该不该将此公之于众新快报记者昨日就此采访了多位市民，意见不一而同，网友们也分成两派各抒己见，有人直言此举不但对警方办案没有一点帮助，且容易造成社会恐慌；支持者认为，教育部门这样的提醒非常有必要，有助于事前防备。

　　正方：

　　可提前准备防护

　　“说实话，我虽觉得这件事的可信度只有50%，但不会拿孩子的安全开玩笑。作为家长，我认为学校的提醒很有必要，毕竟谁都无法保证事情最后是否发生，提前告知了学校、家长，也可提前做防护准备。”高女士是一名四岁孩子的母亲，对于学校的做法，她很满意。

　　网友“@郭卡卡”也表达了对这一做法的认同，他认为“孩子的生命高于一切，教育部门的通知，以致学校防护很及时！”

　　反方：

　　易引发社会恐慌

　　不过，相关信息通过学校微博和信息通知系统公之于众后，也有一些业内人士批评教育系统的这种做法“并不得当”。他表示，此举经过网络发酵后，各种说法甚嚣尘上，已经引发社会恐慌，而且事件本身“极有可能是当事人自己在制造话题，试图通过这样的方式引发对自身遭遇的关注”。从事法律工作的网友“@守候太阳”也认为，教育部门的做法过于草率，如果此事为真，这样的做法将陷公安部门于被动，无益办案。(新快报记者李国辉黄婷 陈海生 通讯员龚宣)

　　记者手记

　　“恐慌”可以转成正能量

　　校园尤其是幼儿园不知何时起成了社会怨气的发泄场所。2010年4月底至5月，不到40天内，国内就发生了6起校园砍杀案。所以当昨天这则校园安全紧急通知在广州扩散时，对普通人的冲击有多大可想而知。

　　只是，由于这则校园安全预警的最初发布者不是公安部门，而是教育部门，所以家长和网友就会对信息的准确度打了问号，比如涉及嫌疑人特征、案件进展、威胁范围等内容，都并非教育部门能全面表达的。

　　采访中记者发现：其实教育部门并非有意在网上发布消息，最初只是想在系统内部传达，引起学校的警惕。只是在微博、微信密布的网络时代，安全预警信息通过学校微博、信息通知系统都会迅速变成公共内容，再没有内部和外部信息的区别。

　　有公安系统人士认为，教育系统的这种做法“很不得当”。他表示，此举会引发严重的社会恐慌。但在记者看来，其实恐慌也是一种警惕，好过不明不白。所谓恐慌在某种程度上，也促使公众提高了自我防备意识，只要职能部门及时跟进和发布信息，“恐慌”也会转换成正能量。相反，如果有部门知悉情况而囿于部门权限延迟发布，或有意识地屏蔽，反而可能造成信息的混乱。

　　从政府层面来看，既然网络讲究的是速度和真相，尤其是如此紧急且涉及面大的公共危机，诸如应急办、市政府微博这样的平台就应该及时发挥整合信息的作用，避免部门分隔的弊端，以更好地满足民众的知情权。(陈晓璇)

　　探因

　　曹再发的“疯魔”路

　　在警方发布的协查通报上，43岁的曹再发，显得颇为苍老，眼神中闪烁着一丝惊怯和迷茫，一身灰暗色的格子衬衫难掩乡土气息。

　　但就是这样一个满含乡土气的中年男子却在昨日发布“惊世”言论，在广州制造了一场“校园戒备”的大风波。尽管事件已随着曹再发的归案而画上了暂停的休止符，但人们不禁追问，究竟是什么原因令曹再发自甘要披上“恶魔”的外衣，扬言要走上不归路。

　　新快报记者昨日就此展开多方走访调查，从部分知情者以及曹再发亲属的口中获悉了事件背后那些令人扼腕的故事，试图勾勒出曹再发的心路历程。

　　据了解，曹再发原是汝城县附城乡的农民，书读到初中就未再升学。1999年他跟着老乡一同来到广东中山打工，凭着自学的电工技术赚了一点钱，并于2005年回到老家，用打工攒下的积蓄在家乡盖了一栋还算漂亮的三层楼房，娶妻生子。

　　为了养家糊口，在老家待了五年后，曹再发于2010年再度背井离乡，来到东莞打工，继续干着电工的本行。尽管钱赚得不算多，但小日子本来还算安宁。但这一切却从2011年开始发生了彻底变化，原因就是拆迁。

　　网上有关的传言称，2011年，为了改善交通，当地决定修一条高速公路的出口，将曹再发新建的三层楼房纳入了拆迁之列。曹再发对县里交通恶劣的状况深有感触，他本来也理解、支持县里这一惠民的工程，但在沟通商谈拆迁补偿款的问题时，却与乡镇府发生了巨大的争执。网帖称，附城乡乡镇府仅以不到建设成本四分之一的补偿款要求曹再发拆迁，曹再发无法接受这个方案，断然拒绝。之后，曹家与相关部门纠纷不断，双方的矛盾愈发激烈，到了难以调和的地步。

　　对于网帖的这一说法，曹家亲属在接受记者采访时予以证实。一名不愿具名的家属称，因为拆迁赔偿问题谈不拢，曹再发多次报警，甚至到法院进行起诉，然而事件却始终未能得到解决，曹家人因此多次向有关部门信访，依然无果。

　　据知情人士透露，在投诉无门的情况下，从2011年下半年开始，曹再发一家开始频频往广州跑，希望到社会经济发展的广州找“大律师”回老家跟乡镇府打官司。直至昨日案发止，这两年来，曹再发来广州的次数达到10多次，遗憾的是，收效却不大。曹再发的房子在上个月被拆掉。

　　据曹家亲属透露，在奔走广州期间，曹再发还遭遇了“诈骗”。在某律师事务所律师的介绍下，曾有一名不经传报社广东站的站长找到曹再发，称可以将曹的遭遇登报公之于众，代价是曹需支付3万元。曹再发信以为真，凑了3万元给了该站长，但却未见有任何报道登报，他的血汗钱就此打了水漂。

　　今年元旦过后，他们决定再到广州一趟，想找引荐“站长”的律师追讨那3万元钱。本月10日早上，曹再发在亲戚陈顺立、朱凯的陪同下从湖南驾车前往广州，并于当日下午抵达广州。到穗后，他们立即前往涉事的律师事务所找律师，但一番协商之后，追讨钱款一事却没有结果。当天深夜，满腹怨气的曹再发三人在赤岗一家旅店住下。

　　据曹家亲属称，在广州暂住期间，曹再发又致电家乡相关部门询问拆迁补偿一事，仍然碰了“软钉子”。四处碰壁的曹再发愈发急躁，开始琢磨如何才能够引起社会的关注，使得自己一家蒙受的委屈能够为世人所知，最终萌生了采取极端措施的意图。前日，曹再发通过相关渠道扬言，称拆迁赔偿问题解决不了，将要在广州的幼儿园和中山大学制造血案。

　　有关知情者称，昨日下午，曹再发通过一些渠道获知了自己言论惹出了“大事”的消息后，感到了空前巨大的压力，之后更有媒体记者联系上他，告知广州警方在全城找他的信息。经过各方劝说，曹再发迫于广州警方打击的威慑，最终于昨日晚上近7时在亲属的陪同下来到海珠区新港派出所投案自首，为自己的不当言行付出了代价。

　　记者了解到，目前，海珠区警方仍在就此事展开调查，相关的处理结果有待调查后进一步公布。(新快报记者李国辉 黄婷 陈海生通讯员龚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