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吱”
推开布满历史尘灰的老槐木门,扑鼻而来一股荡人心脾的历史气息,顺着蜘蛛网络稀部的指引沿向最深处。一个伛偻的背影展现在我的面前。后背弯的像用火烤煣的车轮,突出的脊骨好似平原上突兀的高山,一身黑色的中山装在白天显得格外瞩目。
“姥爷~”
“哎,终于来了,哈哈哈哈!”一阵爽朗的笑声让人眼前一亮,神秘的背影下一个精练的老年人,布满皱纹却精神抖擞的面孔,一副古朴的眼睛恰到好处的将其老练的面容点缀上一丝文学宗师的儒气。身旁竹制的摇椅,简朴的茶具,略显干涸的砚台及小桌上几个龙飞凤舞的毛笔字闲聊着这个老人一天的生活。
“小伟峰啊,又长高了,过来,姥爷教你写毛笔字,你看,这个写横呢,要......”孩子腰腹后伸双手后背的退了几步,一个俏皮的鬼脸之后就去挑逗那懒散在阳光下眯眼冥想的小猫。老人僵硬的抬了抬瘦削而透着几分文儒的老脸,有神的双眸下透露着几点失落,那些许的失落穿透时空,深深扎进了我的心......
恍惚间,一只蝴蝶吸引了我的视线,它飞越了时空,带我进入那个熟悉的菜园。空荡的小院里熟悉的小桌与砚台的聚会已经散了,秃顶的杨树,稀散的落叶,群鸟叽叽喳喳的叫着,配合着轻啸的秋风同偶然飞起的枯叶齐奏着—※※※
小屋内农家大炕上躺着熟悉的面孔,日月耕耘的皱纹下昏淡的眼神,眼镜跨散的靠在鼻梁上,下颚密茂的胡渣,粗喘的大气像呼风器一样大幅而沉重,干枯的骨皮仿佛摇曳的死枝,俨然已经没有云淡从容的书儒气质。他淡然的笑着,充满着希望与期待的目光锁定着眼前顽皮懒惰的小孩,“来,小伟峰,写写你的名字给姥爷看看,”说着伸出干枯的双手,用力挪向竹桌,太阳穴暴起的青筋似乎想要试图将布满尘灰的毛笔递给他的后辈,那进而又进的距离好似故意捉弄这位垂危的老人,孩子快步取过毛笔,生涩的在白纸上勾勒着老人的希望,老人颤巍巍的接过粗纸,逐渐暗淡的眼神下轻叹了一声!
眼前一闪,没有那个老人,没有小男孩,也没有那只懒懒瞌睡的小猫,有的只是一个寂寥的小庭院以及无神的我,我发疯似的找遍每一个角落,跑过空无一物的小菜园,咯吱乱响的小木门,挂有毛笔手写族谱的小书桌,熟悉的堆满衣物的大火炕。。。。。。
我猛然惊醒,梦里的那个小男孩,也猛然惊醒。。。。。。。。
假如时光倒流,我又能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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