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家之姓,冠园之名
游蕲水清泉寺,寺临兰溪,溪水西流。
——题记
“大妮儿回家吃饭咯——”
我翻了个身,感觉有些冰凉流到了我眼球的正中间,刺激到了我的眼膜。
一个激灵,惊醒。又是梦啊。
我起身,但没有开灯——不知怎么的,总是不习惯城市亮丽的污浊。借着朦胧却有些微凉冷清的月光,我看到了枕上碎掉的晶莹。
唉。又是一个不眠夜。
最近总是有一些似玻璃流质样的尖锐东西怀揣着若隐若现的笑意一次次在冰冷无常的夜里刺痛我的心。
怀揣着回忆的碎玻璃?
说不通吧。
其实到后来我才知道,那是关于家的些许记忆碎片。
我对着把我照得堂亮的月光苦涩地笑了笑,接着又躺下了,面对着月亮和寂寂的屋子,我的心又被刺了一下。
这次我第一次在半夜醒来后睡着了,而且睡的很熟很死,因为那些熟悉的话语和那个朦胧的身影没有再次出现在我的梦里。
说起我的家园与童年。
是啊,是该面对了。
每晚都来光顾我的梦的它,是不是也想我了。
家啊。原来我逃避了这么久。
一颗晶莹又滑落了。
有没有那么一个人,你把他放在内心的最深处,深到,连你自己也忘记了。
年幼时,我有个好爷爷呢。
他长着白胡子,白头发,白眉毛……现在连脸也白了,呼吸也白了。
但我不会忘记,他曾给过我一个家,温暖的家。
他每次出去时都会喊一声,“大妮儿,我走了——”
“嗯好。爷爷再见!”
大妮儿,我走了——
爷爷再见。
我小时候是住在田园乡下的。说得好听叫“田园风光”,难听叫“农村破脏”。其实我家还真不脏乱,甚至达到了一尘不染的境界。
那时的我太小,总是吵着闹着干扰爷爷拉着他陪我玩。为此疼爱我的爷爷耽误了许多许多重要的事情。
现在回眸,感觉那时的自己太年幼自私,而为此懊恼不已。
那时候不用谈家了,天空以下,土地以上,村子括起来的地方就叫家。累了饿了,走到哪里,哪个家里都可以休息玩耍。
累的神志涣散了,四仰八叉倒在草地上,这也算家了。
最爱的还是聚餐饱饭之后,围坐在家门外的一棵大桂花树下嗅着淡淡花香,听着爷爷的故事。爷爷是村子里很有威望的人,所以每天晚餐后都有数以百计的人,可能全村的人都来了吧,来听爷爷讲呢。爷爷讲的故事总是对我们大家有着不同寻常的吸引力,他说的一般都是抗日故事和鬼故事。听鬼故事时最有趣,一大伙人越听越害怕,越害怕越想吸引,还有些人听着听着打个激灵或紧张兮兮地朝后瞅瞅。
但我从不害怕,爷爷在这,家也在呢。
但我们都注意到,爷爷在讲抗日故事时一般会很激动,神情激昂。特别是说到某些革命烈士的故事时则会老泪纵横,但依旧骄傲似的矗立着。
突然有一天,终日扬溢欢笑安宁的村子里,传出了噩耗。
一位奶奶过世了,她好久没来听故事,以后也不会来了。
我们去给她送行时,惊恐地发现村子里的顶梁柱们都老了。人老了要走的,村子也会随之老去,直至这个小村落再也无人问询,只闪下我们这些孩童孤零零地站在这里守望,最终也要挥手。我生平第一次感到害怕了,因为我感觉这个大家园与我们渐行渐远了。
我紧紧挽住了爷爷。
后来啊。
爷爷笑着喊了一声我走了——
我们含泪挥手Say goodbye。
再后来啊。
村子散了,拆了。
我又含泪与村子和好伙伴们Say goodbye。
其实我是在和我的童年和家园道别。
然后我们搬到了城市,华而不实的喧闹。
又望着月亮,看着又一颗星辰陨落。
我又想起了爷爷。
“园没了,家还在呢。”
这是爷爷昨夜在梦里对我说的,那个熟悉的身影就是他。
有没有那么一个人,你把他放在内心的最深处,深到,连你自己也忘记了。
——谨以此文献给给予我多年家的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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