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大妈!大爷大妈!

2016-11-09 09:08:00    作者:   来源:大众网  我要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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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要]大爷!大妈!大爷大妈!
  秋末,周日,看门诊,天气不错。
  (一)大爷你有病!
  早上门诊开门,视光师邢妹子也来了,我说:“帮我看着门别丢了,我去病房看一下!”
  提起气一溜烟到病房,扭头摆手跟护士站的妹子们打个招呼。
  “Hi! 10床做高压氧去了没来,11床在输液。”
  “好的!”
  进入护士站旁的6号病房,见十一床大叔左手静脉输液中,正戴着耳机闭目听音乐,嘴角挂着一丝笑容。我上前轻轻拍拍他的腿,“您好啊,今天感觉怎么样?”十一床大叔睁开惺忪的双眼,送我一个微笑露出两排整洁的牙齿,正要开口说话,却陡然听到四五米外的窗台那边有人用本地方言喊,或者说吼:“哎!你给我过来看看这总么回事!”(注:“总么”就是“怎么”,方言)我一抬头,只见一瘦高个男人,看头发,估计六十多岁,右手叉腰,左手指着13床患者的输液瓶,继续冲着我吼:“你过来!你看这弄得些什么!”身经百战的我看他那招式,绝对一等一的外家高手,心下想:首先不是我们眼科的患者家属(注:我们是五官科综合病房),而且是第一次见面,我跟他绝无瓜葛,更不用说纠葛;其次绝不是什么紧急危险的事,因为门口就是护士站,而他老伴正平静的躺在床上一脸无辜的看我;再次这人的素质绝对可圈可点可叉叉,一定不可与之争辩。所以我保持平和语调用普通话回答他:“药品的事请按铃叫护士,我不是你们(住的)科的大夫,门外就是护士站。”
  不管您有什么烦恼,也不要让我这样躺枪啊!如果要按铃的话,他一定早按了,因为开关触手可及,但他一定是不喜欢按钮的黑颜色或者那条米黄色的电线,所以那位大爷继续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我吼:“按什么铃?你什么态度!”
  我继续用平和的语气,普通话回答他:“大爷,这不是我什么态度,是你什么态度;您不应该这么跟我说话,不管我是不是医院的大夫。”中间床位的患者家属都忍不住看着那大爷眨了眨眼,却未敢发出半点声音,一时间病房内的空气被大爷侧漏的霸气所鼓动,压得人喘不动气。我说完继续低头跟我的患者交谈,却感觉到一阵阴风“呜~”,只见那位大爷气急败坏,身轻如燕,旱地拔葱,从天而降!歪着头瞪着眼贴着我的脸对我吼:“你什么态度!我总么说话?安?”(注:“安”是反问质问语气词,用来加强语势,方言)。
  我只觉体内的交感-肾上腺素系统陡然爆发,哺乳动物几百万年的进化结果,在大脑做出判断指令之前,植物神经系统已经调整身体进入了战斗模式,并做好了逃跑的准备。他那高大挺拔的身影让渺小如医生的我如同草芥,我看着他的眼睛认真的跟他说:“您这么厉害,我这么胆小的人,被您吓哭了可怎么办?”都别笑,这可是高手对决剑拔弩张、千钧一发的时刻,十一床大叔、十二床患者及家属都忍住了没敢笑出来。
  “你胆小?我还胆小呢!我还是病人那……”他那手舞足蹈、顿足捶胸运气的样子让我不胜厌恶,我不想再听他说一句,更不想再跟他说一句,低头低声微笑跟十一床大叔说:“您左眼感觉没什么不舒服吧?”
  “嗯,挺好的。”大叔一看就挺好,还冲我笑呢。
  “那好,我回门诊,有事告诉护士或者打我电话,再见!”微微一笑,念个“走”字诀,扭头便走,更没敢再看那位世外高人一眼,心底里一句真心话也就没再说给他听:“大爷!你真的有病!”
  出门关门瞬间,那大爷在身后破口大骂:“我*@#¥%……&*”,幸好,他没有问候我的家人,我一粗老爷们就无所谓啦。护士站的妹子闻声都一边翘首遥望却欲行又止,一边关切的问我:“怎么回事,他怎么跟你也闹上了啊?”
  我说:“那是哪个科的病人家属,简直是有毛病!你们帮忙去看看他是说的什么事。”一位艺高胆大、没有身孕的护士赶快跑去看,这边护士妹子们跟我说:“唉,别理他,他就是不正常,已经闹了一早上了。他家属车祸伤的不很重,但车方跑了,报警也没抓到,住了好几天都没事,今天一听叫他补缴住院费这就疯了。主任好好跟他说用的都是便宜药,你猜他怎么说?用便宜药你们能盖起大楼来!”就连那么好脾气的妹子都气鼓鼓的这样说,看来刚才我遇到的只是毛毛雨啦。
  我笑笑说:“那你们多保重,我回门诊了哦,10床小孩来了告诉我一声,再见!”
  “拜拜~”
  (二)大妈大妈您俩这不算病
  一溜烟回门诊,多亏我修习医派内功心法十余年,下楼上楼气息一丝不乱,门诊已有待诊的患者。“您好,请坐,请说一下怎么了?”邢妹子也在给小盆友验配眼镜,一时忙的不亦乐乎。
  后来进来一位涂了睫毛膏、描了眼线、做过近视眼激光矫正手术、因为眼部反复异物感来诊的漂亮姑娘,经过详细问诊、查体和分析,我告诉她:“您眼其实没大事,就是慢性结膜炎。回去注意休息,减少用眼,早睡觉,滴几天抗菌素眼水就好了。还有,尽量不要涂睫毛膏、画眼线了,弄眼里去或者堵塞了睑板腺开口就会有异物感的。”
  姑娘开心又抱怨的说:“真谢谢你啊医生!我前几天去近视手术的那边复查,也跟医生说了,但他没怎么详细跟我说,就是给我开了个玻璃酸钠回来滴,不太管用。您跟我这么详细一讲还真是这么回事,我就是涂睫毛膏不久后开始这样的,最近确实熬夜看手机挺多。”
  “不客气,自己注意一下,滴几天眼药水看看,有什么不舒服再回来看,再见!” 其实这是大医院的普遍问题:医生在门诊上根本没时间跟患者交流这么多,也就容易遗漏细节。唉,忘了给姑娘留下电话号码。一看诊室门口,已经有一位四十左右的大哥和两位七十岁左右的阿姨在一团和气的候诊了。
  “请进!”
  “您好大夫,我姨从老家来找我妈玩几天,这几天感觉右眼里有黑点在飘动。”络腮胡子碴的大哥放下病历本,把其中一位大妈毕恭毕敬的带过来,一看就是孝敬老人的模范好市民!我赶紧站起来,“阿姨您坐,跟我描述一下是怎么发生的,什么感觉。”
  “就是上起三天,突然就觉着右眼里有个黑点飘摇……”大妈一说话,我就知道家是诸城的,听大妈说完,心里已经有了初步答案,但要按照诊疗规范来确诊:查视力没问题,裂隙灯见有早期核性白内障也正常,查眼底没有出血,咦?双眼眼底有很多的黄色斑点。
  再问大妈,没有糖尿病、高血压、高血脂;近期因为头晕吃中药,但没有全身异常,视神经、血管没有损害,可以肯定不是吃中药的事。那得散瞳检查,先测眼压正常,再滴散瞳剂,躺下查眼部B超,顺便闲聊几句:“”我很多同学和朋友都是诸城的哈,昨天去黄岛玩就是跟两个老家诸城的朋友去的,在那边也是跟他们诸城的老乡吃的饭,诸城人都很好噶伙(注:“噶伙”意为“结交”,方言。请不要笑话我用字正腔圆的安丘普通话说的“噶伙”)。”一时间大家开心的跟遇见老乡似得。
  B超证实了我的判断:双眼玻璃体后脱离,就是一老年性改变,如果不引起视网膜牵拉,就没有风险,不需处理。跟大妈详细说了说玻璃体后脱离和眼底检查的情况,突然想到现场的另一位大妈。
  “阿姨,您是她妹妹么?”
  “奥,我是她大姐,她68,我73了。”大妈听我这么说,开心的脸上绽开了一圈一圈的笑。城市与乡村生活条件的区别,让姐妹俩的外貌年龄发生了反转。
  “那正好,您也坐下,我给您查查眼底。”一看,果然:双眼后极部网膜大量点状、小圆片状黄色斑点,位于视网膜表面,黄斑区也有密集的小黄点。心里便明朗了:双眼网膜前的黄色点状改变,有一定家族性发病倾向,考虑诊断:玻璃膜疣,伴黄斑变性,也是老年病,没事,视力很好就无需处理,临床观察。再顺便给近视眼的络腮胡大哥也看了一下,没有!跟两位老姐妹详细的讲了讲眼底的情况,问了问诸城老家还有三个妹妹,她们的下一代全是儿子,家里都没有视力异常的。我建议让他们有时间可以过来或者到当地医院检查一下眼底,明确一下是不是有家族性发病,但是也很负责的告诉大妈们:放心,您七十多岁了,视力都没有受这个病的影响,所以就不需要担心了。但是以后视力有什么异常变化的话,及时就诊。一定保存好病历,每年查一次,到别的医院就诊别的眼病话也要告诉医生眼底的情况。写着病历解释了一下“飞蚊症”的发病原因和眼底检查所见,顺便翻开比板砖还厚的《眼底病学》指着示例图片做了一次科普,最后开个玩笑,“说不定还传男不传女咧!”络腮胡大哥的胡子和两位大妈的皱纹都笑靥如花。期间大妈和她姐姐忍不住说了好几次:“俺这一身毛病整天跑医院,头一次遇到你这么耐心的好医生,检查的这么详细,解释的这么好!下年我还来找你!”(注:“下年”即“明年”,方言)
  “阿姨您太客气,您俩啊,这都不算什么病了,既然什么不影响,观察就行,有什么事可以给我打电话,慢走!”
  “太谢谢你了大夫,再见啊!哎呀,你真是太好了……”真个是十八相送,一直送到门外。
  被两位大妈这一顿好夸,还当着视光师邢妹子的面,幸好我脸皮厚,没红透!尊敬老人是应该的,络腮胡大哥也做了个好榜样!而且你们这么客气,我当然更要做好“服务”了!
  咳咳,“被服务业”十多年,我始终不愿承认自己的职业属于“服务业”,这不是贬低“服务业”,而是确实不该用看待“服务业”的眼光和标准来看医院:“救死扶伤、守护健康”是国计民生天大的事,来医院看病要花钱,但医院可不是消费场所,医生护士不是服务员,患者也不是消费者。可是从上学算十六年来都是这么学习、实践的“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我都不知道我从事的不是“服务业”的话,到底是什么业了……
  (三)大爷大妈您俩是一个病
  恭送络腮胡大哥毕恭毕敬的陪两位大妈出门,并再回首再挥手别过,坐下来登记门诊日志,脸上的微笑还没有褪去,就听见一位大妈连同她清脆的声音从门口一起飘到我桌前,绝对一等一的轻功高手。“逄大夫~今天你值班呢!昨天我来过,大夫说你休班了,今天看门诊。我今天专门又来找你给我看看。我~十来天前找你挑过结石,效果很好,现在这俩眼啊尤其是左眼又不舒服好几天了。”只见大妈六七十岁年纪,花丝巾裹头,衣着得体,很有文艺范,说话吐字清晰,普通话非常标准,一看就是很有文化、文艺修养。
  “哎!阿姨您先坐,感谢您这么信任我。”笑着站起来,脸还没红透,心里却在琢磨了,大妈的谈吐气质确实似曾相识,可我最近没挑过结石啊?因为我一向不主张“积极”挑结石,只有表浅的结石引起异物感了才显微镜下微创挑除,深部的软结石不会引起异物感,强行挑除的话就像挖地里的土豆,越深就挖的范围越大,对周围正常组织损伤太大,就会得不偿失,形成了大片瘢痕可就经常磨眼了。而很表浅的结石轻轻一拨就出来,如同捉起已经破土的知了龟(注:“知了龟”即蝉的幼虫,油炸知了龟是本地民间美食),而且几乎不会出血!
  如果挑了才十来天,也不可能又长起来的。刷就诊卡一看,也没有记录,便问:“阿姨,您是不是住院时来会诊挑的结石?”
  “嗯,对对!我那是在内科住院时来挑的,点了眼水效果很好,这十来天两眼又有点磨得不舒服,左眼这几天特别磨,是不是又长结石了。”
  请进暗室,裂隙灯显微镜检查,还真的从左上眼睑内发现一细小的点状异物,无菌棉签擦除。左上睑近穹窿处有一枚很深的结石,肯定不是它作怪。但双眼睑结膜慢性充血,睑缘睑板腺开口处有多处小的堵塞,均提示:慢性结膜炎,这才是近十几天异物感的原因。同时也问明白了,上次住院是八十来天前。
  “阿姨您平时用眼多不多?”
  “不多。”
  “晚上看不看电视?或者读书什么的?”
  “很少。”
  边看边问,“那阿姨您平时睡觉晚不晚?”
  “嗯,得十一点多十二点吧。”
  “那您睡觉可真有点晚,晚上都是干什么呢?”
  “我七点吃晚饭,出去溜达一圈回来,八九点吧,家里收拾一下什么的,洗刷一下,还得做做饭,加加餐么,老伴晚上经常演出或者排练,回来再卸卸妆、加个餐,他回来不是还很激动么,回想观众们鼓掌啊、叫好啊什么的,回来得老半天才平复下来,等睡觉就得那个点了。”
  原来如此:“那好,明白了。老年人原本就会因为睑板腺功能退化发生干眼症,您主要就是因为睡觉太晚,休息不好,诱发了结膜炎症,影响了泪液分泌,睑板腺功能也受影响,分泌物排不出形成了结石……”
  这时一位大爷从门外走进来,满头银发梳的一丝不乱,跟大妈深情对望,我便知这就是她说的老伴了。大爷说:“刚才老伴在里屋看,我在外边听,觉得你说的真好,也去挂个号,你给看看。”
  “好!大爷您坐,是怎么不舒服?”
  “我是感觉两眼特别的干,模糊,这睡起觉来一大早就很不舒服。进了商场里,眼睛就很难受……”。
  测视力很好,裂隙灯检查见双眼睑结膜慢性充血,纹理模糊,角膜透明,泪膜清澈。再详细问问,心下便明了了。
  “大爷,您这也是睡觉太晚,结膜炎引起的。虽然您起床也挺晚,睡眠时间不少,但是打破了生物钟,晚上泪液分泌减少了,还不睡觉,诱发结膜炎、干眼,早上起来眼睛很干,泪液不足;进了商场,空气太干燥,就容易加重您的症状……还有啊,大爷您已经70多岁了,晚上不适宜太过激动、兴奋,大妈也说了,您晚上经常演出。”
  说到这里,大爷眼里一亮,“我们有乐队,经常一起活动,演出或者排练什么的。”
  “嗯嗯,您这年纪能有这么丰富的文化生活确实很好,但是晚上不适宜太激动、睡觉太晚,这样对老年人心脑血管不好,最好能早一点回家休息,早睡早起。您跟大妈都是一样的病情,不严重,滴几天眼药水就减轻了,主要是得注意休息,减少用眼……”
  一边跟大爷解释,一边写病历。大爷连连点头,“嗯,我们以后一定尽量早点睡,听你的!大夫贵姓?给我们讲得真详细,我俩去年到北京最好的医院,200块钱的专家号,专家检查一下,说:干眼症,开个眼药,一两分钟就完事了!下一个!”
  “北京的大医院太忙啊,我要是忙不过来也没法跟您说这么多呢!”心里说大爷您千万不要拿我这小大夫跟大医院的专家作比较,专业水平和收入水平都完全不是一个数量级的啊!这时一个苍蝇也飞来听热闹,我摆了摆手,它盘旋了一圈又回来了!随手拿过身后的苍蝇拍,心想一会忙完消灭了丫的,谁知那苍蝇跟通人气似的,就是不落下。大爷很执着:“给我,我来!”
  “不用,一会我打就行!”
  “没事,给我来!”我一看大爷来劲了,拗不过他就把苍蝇拍奉上。
  大爷轮了两拍子没打到,大妈又争过苍蝇拍满屋里追着去打。这老两口,把视光师妹子看乐了,结果苍蝇就落到她袖子上了!大妈说你别动!妹子说你别打!我说阿姨您别在她身上打!大妈说好了被我赶出门去了!
  “哎呀,你这字写得真好,像你这么年纪的年轻人一般写字都不行。”
  大爷拿过病历一看又这么一说,我的脸可就真红透了,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我写字真不行,这不是谦不谦虚的问题,我就是习惯尽量把诊断和用药这两项写清楚,保证让别人看清了,虽然签名比较潇洒,但刚才病历上病史、查体写得真有点叫我语文老师脸上挂不住那!“大爷您可真过奖了,我这字写得太潦草了。”
  “不,你字写的很有风格,很有力度。但是这下面写的电话号码是你刚才写的么?跟上面的字体不一样。”大爷果然是行家,电话号码我认真写的。大妈正起劲,连忙凑过来问这是什么字体。大爷眉毛一挑说:“这是童体,儿童写字就这样。”
  哈哈,大爷您这是逗我玩啊!
  但大爷一本正经的说:“真的,这个数字你看写得又大又清楚,虽然跟刚学写字的孩子写的似的,却叫人看着很舒服。”大妈甜蜜蜜的看了看大爷,跟我说:“我老伴可是梨园一支笔呢!”梨园?幸好我读过点杂书,没把这“梨园一支笔”当成“一支笔莱阳梨汁”,“梨园”特指传统戏曲圈子。大爷啊,您七十多岁,能唱,能吹,能写,还能夸!I服了you!您改天不赏副字联鼓励一下年轻人么?
  这时笑容可掬和蔼可亲的大妈从她的手提包里找出一只笔郑重的拿给我说:“逄大夫我送您一只笔啊!”我是老党员,刚要以组织纪律、八项规定为由婉拒,只见是一支普通中性笔,便双手收下。
  “阿姨,谢谢您啊,哟,还印着CCTV的呢!”
  “嗯呢,我儿子在中央电视台呢,去年去北京送给我的,我都没舍得用!”
  “那真得谢谢您!我一定好好写字。”站起来挥手再见,送三步一回首的大妈和大爷手拉手出诊室,甜蜜的让我想起金庸笔下的金花婆婆和银叶先生。回想这一上午的大起大落可真是够有趣的,行楷我是练不好了,下一步练练童体,应该有前途。
  这边邢妹子拿了苍蝇拍正在追打那只辗转腾挪的烦人苍蝇,最后难过美人关的苍蝇竟又落到了她的隔离衣下摆上,只是刚陶醉了一两秒便被邢妹子辣手超度了……
  出来混,迟早要还的。一念行善,菩提花开。一念向恶,苦海无边。
  若是行善,未必总有善报,但总会有善报。
  若是行恶,未必总有恶报,但总会有恶报。
  江湖风云莫测,人心境界不一,唯“公道”二字放之四海而皆准,还得胸怀正气,仗义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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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焦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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