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丽娟:在线的青春

　　望着那灰色头像，苏秦仿佛心里丢了什么东西一般。他叹了口气，发了一个微笑的表情，用那不沾烟火的手指打敲在键盘上；向这个名为“青春”的人诉说着今天的一切：李某和杨某因为拿了扫帚在教室嬉闹被老班“飞鱼“叫了办公室训了整整一个小时，今天广播里那个女的声音发嗲，过于做作……她还是不看我。打到这苏秦发了一个无奈的表情。他看了一下表，已经晚上十一点半多了。不知不觉中，眼皮开始上下打架……不知过了多久，苏秦一个激灵醒来，网吧里的人已经寥寥无几了，只有那么几个也和他焉了的鸡一样。他习惯性的看了一下表，早上四点半整。“青春”还是没有回复。

　　或许，她有什么事吧！苏秦边想着边去结账。这个叫“青春”的人不知从什么时候加上的，反在很早之前，苏秦就把心里话和“青春”说了，而“青春”放天赋能猜透他心事一样，每次的回复都是最帖和他的心的。他从这里获得了安慰比父母的都要多。站台的网管是一个上了年纪的中年大叔，他那满腮的胡子显得不苟言笑，好像在讥讽他一样。

　　一出门，光亮瞬间闪了一下，苏秦的眼睛，他忙用手去遮。原来是下雪了啊，很厚。写字踩在上面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苏秦拢了拢羽绒服。看着路边树上的雪，他不禁抓了一把，攒成一个球，扔向了远处。雪球连续飞了出去，正巧一个打在了根电线杆上，上面的雪也落了下来。上面的东西引起了苏秦的注意，因为有雾的原因，看不清楚，他走进了些。可内客却让他大吃一惊，那是一则寻人启事：苏秦，男，16岁，走出时身穿蓝色羽绒服，下穿黑色牛仔裤……看到这里，苏秦看着自己的衣服，上面蓝色羽绒服，下面黑色牛仔裤，而且为了追求个性，还用剪子在上面剪了几个洞，现在还露着膝盖呢！苏秦眨了眨眼睛，再睁开眼时几只“小虫子“飞过，可是那则寻人启事还是在那，心中划过一丝惊慌，快步离开了这里，或许是太累的原因吧。

　　到了学校，已经早上六点了。有一些学生正在校园里走着。推开教室的门，一股暖意包围了苏秦。睫毛上的冰珠，也融化了，正在往下滴着水。教室里总是早来的就那么几个人。苏秦对他们存在这一种鄙夷感：不就是死读书吗？叫我这样做早就级部第一了。不过，他唯独对一个人不这么想，那就是周洁洁。他说不上对他什么感觉。只觉得她很吸引他。洁白的额头上，偶尔有一缕发丝飘过，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就那么专注的学着习。或许，这是她最吸引人的地方吧。

　　中午，一进家门，就有一种难闻的气味扑面而来。他对着苏秦憨厚的笑了笑，说了一句“你回来了。”苏秦连头也没回只是从鼻间发出蚊一样的“哼”声，算是回答。苏秦坐下刚拿起筷子夹菜，便被母亲“啪”的一声打掉：“等你爸爸吃的时候再吃。”苏秦望着母亲：“他不是我爸爸，我爸爸早就出车祸死了。”“你……你这孩子。”刚说完，他便进来了。母亲连忙上前，帮着他脱下外衣：“快坐下吃饭吧！”“别坐下，你没闻着你身上有股兔子粪味吗？“苏秦盯着饭桌愤怒的说道。”“有嘛？我怎么没闻到。”他边说着边闻着衣服，并把手给他们看，“我都用肥皂洗了很多遍呢！”“可能是靴子的原因吧，去换一换吧。”母亲说。“恩”他答应了一声，便转身走了。

　　“我想要一台电脑。”苏秦边吃着饭边说。“不行。”母亲立马脱口而出。“为什么？人家单凯的父母就给他买了。”“人家有钱，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把维持我们家有多么不容易……”“妈，我说了多少遍，他不是我爸爸，我爸早就死了，早在两年前出车祸死了，难道妈你伤心过头而忘了嘛？”苏秦一摔筷子站了起来。“你这孩子，如果不是你爸，我们怎么可以生活到现在。你爸……为了……这个家……他早起炭黑……”说着说着母亲便抚着胸口喘不上气来。“啪”地一声，那个沉默的男人给了苏秦一巴掌。“你说我就算了，你怎么可以说你生你的妈妈。”那是第一次打了苏秦，

　　午间，正在卧室坐着发呆的苏秦被他所谓的爸爸教训了一顿，他变着脸，瞪着眼：“明天我要和你妈妈去北京治病，可能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家里的兔子就交给你了！”苏秦转过头在这两年里第一次仔细地看了一下这个男人。

　　“单凯，咱今天下午去你家玩电脑吧！”苏秦现在就只想“青春”。“算了吧！你知道我爸妈不让的。”单凯转着书说道。“哎？苏秦咱今天下午去我奶奶家看野鸡吧！”孙楠兴冲冲的说。：野鸡？在乡下吗？“单凯问。最后，他们仨逃课去了乡下。为了上孙楠奶奶家，单凯恨不能把电脑搬了孙楠家去，让他玩。因为孙楠要求单凯只有让他玩电脑游戏，才让他去。

　　今天天气不错，大概两个小时之后，他们就到了奶奶家。孙楠一进门就说：“奶奶，野鸡呢？”奶奶闻声出来：“哎呦，我的小祖宗啊，就你们仨骑着车来的？野鸡在那呢！我给你们做饭等着哈！”他们仨个人立即扑到那个笼子前，先开之后，就发现和别的鸡没什么两样，就鸡毛长了点而已。那两只鸡缩在那里，苏秦突然想到了自己在网吧的时候。“不好看，我们走吧！”孙楠说。于是他们仨就和烟似的骑上车子走了。只留下他奶奶在后面的声音：“还没吃饭呢？怎么就走了？”在路上，孙楠提议说：“‘飞鱼’现在抓得紧呢，单开你就说你睡过头了，苏秦你就说你车子掉链子了，我就说我拉肚子了。”“啊？为什么又是我睡过头了？“单凯骑着车侧头问道。”“说你是，你就是，别那么多废话。”孙楠直直的回了一句。

　　等到回到学校，已经开始第二节课了，仨人正想偷偷从后门潜入时。正好被抓了正着。“说吧，这次怎么了？”“飞鱼”翘着二郎腿饶有兴味的看着他仨。“那个老师，我拉肚子，苏秦的车在半路上掉了链子，单凯他睡过头了。”孙楠连忙说道。“哦？是吗？单凯你总是睡过头？”老师半笑半不笑的说。结果赢了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这句话。单开没忍住大笑起来，行迹就这么暴露了。

　　最后，“飞鱼”罚他们连续干一个月的卫生。苏秦一进教室门，便急忙寻找那个身影，只不过这次座位的空着的。“周洁洁呢？”苏秦连忙问着他的同桌。“转走了呀！你不知道吗？”它的通说说完便转过身和那群女生讨论开来。周洁洁的离去，连她最好的闺蜜都没怎么着。可苏秦的心就像秋天里的落叶飘落了。他上课的时候因为老是看那个座位而被老师点了名。

　　他回到家，刚想走进屋门。便被——抓笼子的声音叫住了。那几十只兔子一起把嘴伸在外面，用爪子扒着笼子。眼里闪烁着渴望和可怜的眼神。他走过去，俯下身看着那毛绒绒的东西，把食指伸进去，兔子便立即用嘴去摩擦它。苏秦骑着车子到了南山坡，割着那些初春刚露出来的嫩草……苏秦第一次发现兔子也挺可爱的，兔子粪味也不是太难闻。

　　苏秦再往后的每天放学后再也不乱跑，一直去南山坡去割草。单开和孙楠一起约苏秦家玩时，苏秦只是回了一句：“不了，家里还有几十张嘴等着我呢！”便骑上车子飞也似的跑了。

　　一个多月后，那个男人和母亲回来了。看着那肥肥胖胖，活蹦乱跳的兔子，他们露出了欣慰的表情。当他们正在看兔子的时候，苏秦提着草进了门，他先是一怔，转而是高兴而又害羞：“爸、妈你们回来了。”当那个男人听到这句话后，也是一怔。转而是激动不已：“孩子，长大了呀！”“你不是想买台电脑吗？我和你爸商量好了，给你买一台！”母亲走上去，摸着苏秦的头说。“不了，不了，我现在不想要电脑了。你看我养兔子玩就行。”苏秦不仅用受用搔脖子。投影到这，他们三个人不禁一起开心的大笑起来。那个男人的笑声在夕阳下分外的灿烂。在那个下午，苏秦第一次叫了爸爸，也是第一次这个家这么开心。

　　后来，在单开，孙楠的拖拉下。苏秦又上了一次网。当他打开那个QQ好友时，却发现根本没有什么“青春”，有的是是他自己一个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