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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绍琦:时间都去哪儿了

2014-03-28 15:38:00   作者:张绍琦  来源:大众网潍坊频道  编辑:李俊慧

  时间太窄,指缝太宽。风起云落,悄然间,一恍十七载。如朝露,匆忙急促;如旋风,呼啸而过,以至我再也摸不到它布满褶皱的脸庞,再也听不见那依稀明亮的笑声。

  我扪心自问,时间都去哪儿了?

  

  七岁

  季春,微风。洋槐,暗香。

  我从小喜欢槐花的香味,那是乡下老屋特有的味道。说不上浓郁,却足以满足我挑剔的嗅觉。记得那时还小,常常光着小脚丫走在泥石地上。每逢春天,就习惯性地跑去角落里那棵槐树下纳凉。它并不高大,枝叶却很繁茂,白白的骨朵一团一团地挤着拥着,直压枝条。一阵风吹来,它们谦卑地集起花朵,向下垂落。绿叶和白花密密地斜织着,如此青翠,如此醉人。

  “奶奶,我要爬树!”没等她同意,我已经环住树干,一点点向上挪动了。只觉每向上一步,就与花香相融一处。风吹起来,撷走压枝的串串花朵,飘落的淡淡花气直叫人浑身酥软。我顺手摘了一串槐花,先是闻了闻,又用小嘴抿了抿。“奶奶!槐花好甜啊!”我惊喜地大叫,连头上的两个冲天辫也随着风一起摇摆起来。只见奶奶头也没抬,继续忙着她的针线活,光是咕嘟了句:“好好好!我家孙女会爬树了。”每当这时,我总摇晃着树枝,和着风,唱些不成调的歌谣。在风里,歌声被越传越远,当然,还有似槐花一样甜蜜的“咯咯”的笑声……

  时间,流过儿时手中的花。

  

  十岁

  仲夏,暖风。军营,眼泪。

  小女初长成,爸妈便计划着放我出去闯闯。那年夏天,我第一次独自出门,满心欢喜地去迎接一场从孩子到军人的蜕变。

  七月的军营,夏风有些闷热。我们一群孩子趁着夜的神秘,围着篝火拉歌。火苗在暖风里窜动,像我们的热情,愈发高涨。我们在操场上大喊:“叫你唱,你就唱。扭扭捏捏不像样……”,几个轮回后,他们终于败下阵来。只听对面响起稚嫩的童声:“年轻的战友你不要想家,不要想妈妈。”一阵风吹过,像是卷来了什么,倏地触动了我的神经。两天没见了,爸爸妈妈在干嘛呢?有没有也像我一样涌出突然的思念?一瞬间,那些嘹亮的歌声成了陪衬,燥热的暖风环绕着我,像父母安抚襁褓中的婴儿一样将我包裹。盈眶的泪在浓浓的夜色里像颗颗明亮的星,被风吹开,晕散在双颊。只听噪蝉鸣,却无语话思乡。

  时间,划过青春心中的歌。

  

  十五岁

  孟秋,清风。他乡,成长。

  终于,迈出离家的一步,过起了“独在异乡为异客”的生活;终于,与清风明月相伴,树起了“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志向。

  那天下午,我独自在操场跑步,欣喜地发现了几株长在跑道边上的蒲公英。它的种子好似绒毛,慵懒地贴在短小的茎上。清风徐来,毛茸茸的一团开始摇晃,在风中缠缠绵绵,像极了一场临行前的告别。不一会儿,它便撑起一把小伞来,慢悠悠地飘起,而后随风远去。我看着,轻轻地吹起手边的一团,给予它这不能够停留的爱。

  瞬间,两手空空的我,不禁哑然失笑。风带着时光,不再回头,可生命总能看到坚定的支持而后更加义无反顾。在风里,时光不断磨平我的棱角,哪怕背着伤痛,也学会了安然。

  时间,吹过生命面前的风。

  

  十七岁

  寒冬,朔风。异国,迷茫。

  十二月的美国,华尔街,天湛蓝风凛冽。我站在窄小的街口,蜷缩在厚厚的棉衣里,望着从四周不断集聚而来的人们。狂风扬起他们的衣角,步伐踩着快而稳节奏。导游说,在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方,没有人会停留,就像财富永远不会等你一样。望着被人们的“求财”之心磨得发亮的铜牛,我忽有种隔离感,像是被金融这股飓风狠狠地甩出来,只觉心里无限孤寂与迷惘。时间,在繁华的城市,被抽象成了日历、数字和口袋里的金钱。人们活在匆忙的商业世界里,看不到草木发芽的张扬,看不到花朵绽放的绚烂,看不到人生的意义和价值。“时间就是金钱”,这是现代人毋庸置疑的生活方式。是啊,成年被各种建筑物包围着的他们,对岁月的交替会有什么敏锐的感觉呢?重复的日子,人生,一眼就望到了头。

  时间,背过成长途中的伤。

  

  冯骥才说:“时间的色彩学是调和。时间会把一切本来反差很大的色彩模糊了,协调了,中和了。”岁月似流水悄然滑过,春去冬来,红了樱桃,绿了芭蕉。许多往事在前进的道路上愈渐模糊,时间带走了稀疏平常的琐碎,留下了生命的本真。在时光反射出的斑斓色彩里,我看到爱,一如对亲情的眷恋;我看到真,一如挫折后的重生;我看到心,一如在躁动生活中的安然。也许我无法道出时间的去向,但我终能够感受到岁月带来的蓬勃的生命力量。为何不尝试放慢生活的节奏?学会踏着时光的步伐,抓住生活的意义。时光让你成长,教你捕捉那些稍纵即逝的美,给你物质生活外的真实。

  时间都去哪儿了?时间都在你的脚下。慢慢走,欣赏啊。 

张绍琦 潍坊一中 高二30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