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全家福

2016-10-11 11:03:00    作者:洪明   来源:大众网  我要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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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要]全家福,父亲说,就是幸福团圆的全家照。但我感觉,全家福自打拍摄之时,美好的家庭幸福时光就在悄然流逝了,所以我们要珍惜……

  全家福,父亲说,就是幸福团圆的全家照。但我感觉,全家福自打拍摄之时,美好的家庭幸福时光就在悄然流逝了,所以我们要珍惜……

  七八年底十一届三中全会召开,七九年秋天,我们老家——黄河下游北岸的一个街镇——就举办了声势浩大、热闹红火的物资交流会。你看吧,包子棚、洋布棚、衣裳棚、五金棚、杂货棚……一家挨一家、一座连一座地挤满了街筒子。学校大操场还搭了戏台,雇了戏班子,锣鼓家伙地敲打起来,高门大嗓地唱将起来。令人新奇的是,县城的照相馆也下乡来淘金捞银了,在一户沿街社员家里安了据点,门前悬挂起了白底黑字的单位牌子。远远近近的老百姓,都赶了来凑热闹。首次办这样的会,社会各界的人们都很心盛。

  星期六下午,父亲从邻乡镇的学校歇班回家来了。他放下自行车,摘下夹住裤脚的两个竹夹子,招呼着我们说,走,上街逛逛去。当时,父亲作为错划右派,刚平反重新安排了工作,心情很好。穿着一身新做的笔挺涤卡中山装,带着内里垫纸衬出棱沿的帽子——他是一个板正人。领着母亲、我和小妹,有说有笑地并肩走在大街上,引得人们羡慕不已。其中一个外号叫偏大个子的人,凑上来拍着父亲的肩头说,你看人家老赵,苦尽甜来,过去关牛棚的人,今天又吃上了国家饭,真是死鱼翻身,一步登天喽,还儿女双全的,真是有福噢。父母亲听了自然高兴,过去被人瞧不起的改造对象,现在抬起头来了,天晴了;就是我们小孩子,不懂事,也感到由衷地欢欣,觉得好日子来了。沾政策的光,沾政策的光,碰到这样的说话,父亲总会低调地连连表示。

  走着,走着,那家上山下乡的照相馆与我们迎面相撞了。父亲说,进去,我们去照张全家福。什么是全家福?我第一次听到,不懂。父亲说,就是幸福团圆的全家照。哦,原来如此,我似懂非懂的。笨重的三脚架,带遮篷的大相机,画有古树亭子的背景布……第一次走进照相馆,一切都觉得很新鲜。里面没有顾客,只有一个年轻的工作人员,清闲得很。那时农村人没有照相的,太贵了,至于价格,我记不得了。但我敢肯定,在当时照个相绝对算得上是奢侈消费。通过翻阅九十年代编撰的《济阳县志》,我看到,七九年全县大小照相部仅有七家,从业人员二十四人。我们的大街上,平日是见不到照相馆的。

  父母亲被安排坐下来,一人一把折叠椅,父左母右,我和妹妹站在两旁,排成一排。原来,我在母亲的那边,父亲把我拉到他的身边,说你是哥哥在左,妹妹在右。长大以后,我才明白,我们当地是以左为上的,看来父亲是很讲究大小尊卑的,也说明了他对临时起意的这项活动的重视。照相人把头拱进了黑遮篷,搬起小山似的照相设备,进进退退,手里捏着一个皮球样的东西,说看这里看这里,又把头伸出来,到我们的面前,摆了摆位置,说头都往上抬点——看来平日低头做人已成了我们的习惯,这样反复了几次,我们都觉得有点皮了,那人说,看这里啊,这次行了,都别动,好,笑笑……只听“咔嚓”一声,一张七九年版的四寸黑白照“全家福”就这样拍成了,我们一家四口露齿微笑的幸福形象被定格下来。

  这也是我们全家唯一的一张全家福,以后再没有照过,成为了我们永久的纪念。时间不长,母亲得了难以治愈的长远病,家里并没有过上理想的好日子,那种对未来充满希望的家庭快乐气氛暗淡了,也就无心再照那样的全家福了。唉,天不随人愿的事是太多了,常常令我生出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的感慨。

  母亲去世后,一天父亲把全家福的一张照片,连同旧日的包装纸袋、胶片底版,一并找出来交给了我,说,我年纪大了,以后这些东西就有你保存着吧。父亲还解释说,当时是洗了三张照片的,另外两张,他自己留下了一张,给了出嫁的妹妹一张,分别保留着,各自做个纪念。

  接手了父亲的珍藏之后,我感觉像传家宝似的,怕出现意外,就把它扫描下来,存进了电脑。还用电子扫描版,洗印了一张尺寸更大的照片。我没有用原底版去洗,经过了多年的老化,不一定能冲洗得出来了,再一个我也怕照相馆把它弄坏。

  有一次,父亲进城来家小住,我拿出了重新洗印的全家福让他看,他定定地瞅着,良久没有说话。几天后,他把照片还了我,背面多出了一段长长的文字:

  全家福说明

  此片摄于1979年农历10月间,党的改革开放和我复职工作的第一年。在仁风首次举办的物资交流大会上北街洪训照相馆照的。时年我是53岁(虚)、洪明母亲41岁(虚)、洪明12岁(虚)、洪云9岁(虚)。这是全家唯一的一张“全家福”照了,希珍藏!

  上述一段文字,是时隔30年后的2009年国庆60周年我来潍坊时追写的。

  父书

  这段打了暗格、用了下划线、书写工整的文字,表面上看去虽多是背景事实的记述,但对当事人来讲,可能是世事沧桑、感慨万端了。“这是全家唯一的一张‘全家福’照了,希珍藏!”——虽是一家人,父亲在这里却用了客气的“希”字,表明了他对此物的重视,对后人的郑重要求。此处的叹号就像鼓槌一样敲击着我的心。

  “全家福”照片,我平时是不会拿出来看的。母亲已去,人已不全,看了难免会引起无尽的悲伤。再一个,人忙,心思也不在旧事。我只是把它好好保存着,放在最保险的箱底里。

  但近来,随着年龄的增长,人生的定型,来自体内的回声越来越多了。春节期间,九十岁高龄的父亲,和我再次谈起了物资交流会上的美好。我忽然动了要仔细读一读“全家福”的心思。夜深人静时分,我翻箱倒柜找出了存照片的大信封,把里面的东西往桌面上已倒:想不到,已是破碎成堆了——什么也抵不住时间的煎熬。

  盛相片的原包装纸袋裂成了多片,但上面的字迹还能辨认,繁简并用的印刷、手写混合字体:济阳饮食服务总店照像門市部,原照4寸3张,教员……透露出当时的一些历史信息。胶片底版已缩皱,但速写般的轮廓还清,眼窝处闪着磷光,像隐藏在时间深处的幽灵。

  照片上的每个人都露齿微笑着,总体上的气氛平静祥和。但细观,内里蕴含着一种张力,有挺直了腰杆儿、坐着但像站着一样的父亲,带领我们冲出画面的感觉,类似立体电影中的凸出镜头……冬去春来的时代气息鲜明。作为主角的父亲,左上衣口袋里还插着支钢笔——知识分子的标志,面容清癯,身体硬朗,透着股精气神,好像还要大干一场回报社会的样子。母亲,唉,看到母亲时,我又眼泪模糊了——她包着当时流行的古铜色头巾,上身穿着大襟褂子,一副农村妇女的打扮,两手泰然地放在前面的腿上,稍直了身子,在启唇微笑,庆幸着苦日子的结束……但我们看不出的,该死的病魔已在她身上打下了记号。遗憾的是,母亲生病期间,我主要还在上学,也没能很好地伺候她老人家几天。再看妹妹,她上身穿着碎花的衣服,梳着齐耳短发,衣着打扮比较得体,垂着的左手伸出了两个意义不明的指头,像提前三十年打出了现在流行的V型手势,其实是初次照相的手足无措。我则穿着里大外小的衣裳,略歪着头,有点满不在乎的滑稽样;可眉清目秀、自性安然的,活像个小弥勒佛,这透露出了我一生的不善于争吗?

  这张全家福自然保留了早期照相的特点,人们一动不动地坐着或像坐着一样地站着,不摆任何造型;每个人都像独立个体,目光没有聚焦点地平视前方;像戴了唇模似的笑着,但毕竟是笑了……现在看来是有些呆板了,但那是时代风格。一张清楚利落的黑白照片,记录了当时社会与家庭的形势变化。

  这是一张魔镜似的照片,里面的人物扑面欲出,而我却在被深深地往里面吸,想与逝去的母亲、美好的往昔,来个亲密对话。哦,我想起来了,照相时,母亲看我的罩裤嫌短,露出了里面的绒裤,还为我往下拽了拽裤脚呢,可我嫌不得劲又提了上去……唉,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幸福容易团圆难。如今,我们都过上好日子了,但常生“遍插茱萸少一人”之慨。我真怕全家福上的人物越来越少,成为阴阳两隔的

  人。我所能做的,就是多抽出些时间,陪陪父亲。但愿我们共处一世的时间,能长些,再长些……尽可能地,留住全家福的现实版。

  2016/2/25

  子来母去泪涟涟

  洪明

  我的孩子名叫秋叶,由此可以看出,她是个女孩,秋天生的。那天正是农历七月十五,民间俗称的鬼节。“七月半,鬼乱窜”——传说鬼节出生的人,命硬克人。克什么人呢?克家里命软的人。当然,这都是迷信了。正常人一般不会计较什么,但对于那些身体不好或倒霉运的人来讲,不免心里犯嘀咕了。

  当时我母亲患糖尿病已经七、八年了,天天自己用针头挑着皮肤注射胰岛素,瘦得皮包骨头。这是个长远病,农村的医疗水平和一般的家境也只能使她这样在家维持了——总不能常住医院,住不起的。这种病人,因为血糖控制不好,到后期会产生许多可怕的并发症。那时母亲出现了尿路感染的症状,天井里的晒条上,常常晾晒着小孩褯子似的东西。母亲不说,我们也不大懂。现在想来,应该让母亲去住一段时间的院,调理调理的了。

  就在这样的家庭情形下,我怀胎十月的妻子回家待产了。她是邻乡中学的一名乡村教师,针线活不大会。母亲开始忙碌起来,为未来的孙子准备起了大小半褥子,看起来像玩具样的各种小孩衣裳。虽然我们已经买了一些,但母亲觉得还不够或者不合用,总是要做。我们怕累着她,劝她歇着干。那几天老人家埋头缝纫,有些过力。

  大概是上午十一点左右吧,妻子有了临盆反应。母亲赶紧喊来本姓院中的几位嫂子,我从邻居家借来了拉车子。我驾车辕,嫂子们护送着,一起把妻子送到了镇卫生院。路远,行动不便,母亲在家等着。时间不长,传出了清亮的啼哭声,孩子顺利降生了。简单的处理后,大家七手八脚地把妻子搀上了拉车子,把小孩放到她的身边,然后虚蒙了被子,我又一步一步地拉着她们母女俩朝家的方向走着。回来的路上,我觉得车比去的时候沉了,走的也慢了。

  母亲早已在家门口望着了。远远的,母亲问来了个什么孩儿,有人告诉是个女孩。她无语了好长时间——表面上看好像是一段可以拿掉的无效镜头,实际上是她的沉默在发言。那时实行严格的计划生育政策,我兄弟一个,老人家是想要个孙子啊。但生男生女也不是自己能控制的,现实总是要接受的。母亲扒开了包得严严实实的襁褓一角,像老花眼纫针似的后仰了头,用打量的眼光定定地瞅着她的后来人,说孩子长得像我,脸色缓和了些,再问孩子是几点来的。有位嫂子随口说,中午头吧。我看到母亲的神色霎时变阴了,像来了乌云。我赶紧叫了一声娘,纠正说,孩子是下午一点多钟来的。母亲听了,徐徐地吐出了一口长气,像把心渐渐地放回到了肚子里。我敏感的意识到,母亲是在忌讳孩子的出生日期和时辰呢。七月十五出生,本来就命毒,中午头出生的孩子,不是毒上加毒吗?好歹我把孩子的出生时间,往后推了些,避开了正午,也许会解除她的一些顾虑吧。但无论如何,孩子鬼节出生的基本事实是给她种上心理阴影了。我想她是这样想的,认为自己的这个孙女降生,是小鬼投胎转世,来索她命的;从整个家庭来看,恐怕是要来一命走一命的——在农村,经常如此的。这种精神压力,母亲不说,从来不说,只是默默地个人承受着。她当晚烧了许多纸钱,感谢各路神仙、祖宗先人的保佑,让孩子顺利降生、媳妇平安,同时也祈祷着隔辈人的降临能让她的病好起来。母亲磕完头爬起身来,幽幽地和我说,看这孩子额头宽阔,又是天胎,将来一定命大福大造化大,得好好养啊。

  头几天,妻子的奶水没有下来,孩子饿得哇哇直哭。母亲左邻右舍地跑,打听到前街有户生了小孩的人家,就喊着我一起抱了孩子,到那户人家求奶吃。我说,路远,你就别去了。娘不放心,说,我不去不行,你与人不熟,人家不一定好好喂咱的孩子,人家孩子的奶水还不一定够吃呢?母亲就这样一天几次地行走二、三里路,领着我到那户人家给孩子吃奶。那户人家,看母亲这么大年纪了,还拖着病体,亲自上门求告,有些感动,给孩子喂奶也就喂得很大方。看来,老人家的情面是大的。孩子度过了几天的缺奶期,妻子的奶水也就下来了。虽是三两天的时间,母亲来回地奔波,累得着实够呛。母亲是没有缠过足的,但脚下无力踩不实,走起路来发飘,总给人小脚老太太的感觉。时有几绺被汗水浸湿的头发搭在额前,越发显得憔悴。但在回来的路上,看着吃饱了奶熟睡的孩子,她很高兴,蹒跚的脚步似乎比来时轻快了许多。有时,也要求抱抱孩子,走两步。常常地,掀开襁褓的一角,打量着这个鬼节出生的孩子。母亲说过这个孩子长得像我,眉清目秀的,我则亲随母亲。不知,此时老人家瞅着这个像自己儿时翻版的小鬼仔,作何感想呢。是喜,是忧?我想都会有的。

  妻子坐月子期间,主要是母亲在家照顾着她的生活。为了保证奶水的充足,根据老经验,她常到集上买来鸡鱼,炖汤给妻子喝。妻子知道婆婆的身体不好,也劝她多吃些。母亲是个过日子的人,舍不得享用,只是说,还是你多吃,奶水足了,孩子才好。但母亲做的最多的汤还是菠菜鸡蛋汤:秋天的菠菜肥美,家养的鸡蛋有营养,鲜绿的菠菜配上漂着的金色蛋片,看上去就很诱人。我记得母亲做这种汤,打鸡蛋很拿手:翻扣起勺子头,将在碗中调匀的鸡蛋汁,均匀地盖浇下去,顺勺壁滑入沸锅中的蛋汁,瞬间便凝结成了片状,又大又薄,漂呀漂的像水母。妻子说还是这种汤她喝得最滋润,与婆婆一起开心地喝。妻子在家的这段时间,孩子长得胖嘟嘟的,挺可爱。母亲常到我的屋里来看孩子,扒开被子的一角瞧瞧,或者给孩子掖掖被角,弯起食指的背抿抿孩子的下巴逗逗乐,有时也定定地打量……我发现了一种怪现象,就是母亲个人独处的时候,常常走神,抑郁寡欢的;但一到了我的房间,就打起了精神。

  母亲除了照顾妻子和孩子,还抽空摘拾着从田里运回的堆放在院外的棉花棵子上的棉花。棉花是主要经济作物,价格很贵,母亲怕被人夜间偷摘了去,就紧赶着一遍一遍地扒棉桃。现在想来,那个阶段母亲是够劳累的,不应该让她那么做啊。母亲的病情在加重,印象中天井里晒条上的褯子在增多,也有小孩子用的,混在一起在秋风中飘荡着,像电影中战地医院挂满绷带的镜头。

  周末,我从外地进修回家的时候,妻子和我谈起了一次她偶尔听到的父母亲的谈话。母亲唉声叹气地说,当家的,咱能不能过日子再打紧点,多攒点钱,让小明再生一个啊?我明白“再生一个”的意思,是她想要个孙子;“多攒点钱”就是为了交计划生育的超生罚款。父亲是个懂政策的人,说就是交罚款,他们也不能生了,他们和农村人不一样,他俩都是国家正式工作人员,只要生二胎就得开除公职,丢了饭碗。听到这里,妻子说,屋子里就好久没了动静。很显然,母亲有着很深的重男轻女的传统思想,对我们为她生了个孙女是心有不甘的。我了解了母亲的心理后,就想方设法地宽慰她,说些可能令她高兴的话,做些可能令她高兴的事,但唤起的都是些皮笑肉不笑,深层的东西根本动不了,像死水微澜。唉,可怜的母亲,死在眼前了,还挂念着家庭的传后之事,唯一不想的就是她自己。

  母亲的病越来越重了,已经卧床不起。我们想送她去医院,她不肯,说人已瘦到地里了,灯已熬干了油,活不了几天了,死就死在家里的炕头上吧。在弥留之际,她向妻子摆划着手,我们明白她的意思,她要看看孩子。我们把不满三个月的孩子抱给她看,母亲艰难地伸出竹节似的手,像从前一样,扒开襁褓的一角,歪着头——她已无力抬头了——定定地打量着这个孩子——小时候的她自己。孩子的小手乱抓着母亲的发丝脸庞,露出了天真的微笑——但在我看来却有点像不祥的鬼笑。我看到,母亲的眼角噙出了泪花,脸上的皱纹慢慢舒展开来,似乎很欣慰……我禁不住泪流满面,看出来了:母亲虽然是忌讳这个孩子的,但她并没有不爱这个孩子,母亲是不惜以自己的老命换取孩儿的新生的,或者母亲已把这个新生命看作了她的灵魂转世,在人间的重新启程了。虽然她有着根深蒂固的传统观念,带着人生的遗憾,但那是另外一种意义上的追求了。

  母亲和我的孩子仅有三个月的生命交会期,有时我会明知故问的问孩子,你记住你的奶奶了吗?孩子说没印象。我说,你和你的奶奶见过面,你长得和你奶奶一个样,你的命是你奶奶给予的。我说这话,孩子是不大理解的,但我背过身去时,常常的已是眼泪涟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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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审编辑:沈广安
责任编辑:王菲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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